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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黑死病大流行时,瘟疫医生为什么要带乌鸦面具?

2024-09-04 06:35 来源:天缘知识 点击:

黑死病大流行时,瘟疫医生为什么要带乌鸦面具?

十四世纪四五十年代。 “黑死病”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。在这场大灾难之中,出现过这样的一个形象“全身从头到脚披 着防油布制成的黑色大衣,双手也用厚实的手套包起来,戴着宽大的帽子,在帽檐底下赫然是一张状如鸟嘴的面具。”

这类人出没于当时黑死病疫情最严重的地区,哪里有黑死病患者,他们就会出现,在一些记录中写到“犹如死神使者一般”。

正是这样颇为惊悚的打扮,配合着当时的环境,让很多不明所以的群众不寒而栗。甚至很多小说作品中,将“疫病化身”代入其中,把这类人说成是一种收割性命的超自然生物。

其实,这些人真实的身份是当时的黑死病“防疫医生”,是最伟大的一群人。

当时的黑死病起源于当时的中亚战争,当时的蒙古军攻打黑海港口城市卡法 。因为久攻不下,于是就想出了“细菌战”这个损招。他们将满身黑泡,因为鼠疫而死的人的尸体,用投石机抛进了卡法城内。这一招果然奏效,卡法城里立刻出现了严重的瘟疫,虽然最后卡法城被攻破,但是鼠疫的扩散更厉害,很快就在其他殖民城邦当中蔓延。

那些为了躲避鼠疫而逃出的热那亚人,很多人已经被感染,当他们回到了意大利本土之后,也将疫情带回了意大利,1348年1月,黑死病遍布整个威尼斯和比萨,1348年,佛罗伦萨城中约三分之二的人感染黑死病,整座城变成“死城”。然后黑死病顺着意大利北部经布伦纳山口到蒂罗尔、克恩腾、施泰尔马克到维也纳,向着西欧各国辐射开。

在《十日谈》中有这样记载当时的情况:佛罗伦萨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人间地狱,行人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倒地而亡;待在家里的人孤独地死去,在尸臭被人闻到前,无人知晓;每天、每小时大批尸体被运到城外;奶牛在城里的大街上乱逛,却见不到人的踪影。

这个时候,现代医学机制还没有建立起来,对黑死病几乎是束手无策。即使是当时掌握医疗资源最多的宗教教团,对如此凶猛的病症也没有经验。

黑死病扩散得很快,几乎是每天每时都会有人倒下,使得百姓十分恐慌。甚至连那些医疗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不能幸免。没有有效手段进行预防干预,城市里死人比活人多,在这一系列的情况之下,医疗公会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制作“防护服”。

为了保证医生们的安全,教会推出了这样的一套装“黑色宽帽檐、银质鸟喙面罩、黑色长袍、皮革马裤、皮手套及手杖”。 “鸟喙面具”的原理是通过在“鸟嘴”中填充香料、药草等物质,做成现代类似防毒面具的效果,旨在隔绝与病人之间的直接接触。而且特别声明让医生在问诊的时候必须穿戴。

就这样“瘟疫医生”诞生了。但凡在路上看到有这么几个“黑色乌鸦”经过,就代表着,附近肯定有黑死病疫情爆发。 在那个时代,黑死病没有特效药,一旦“中招”,就只有等死了。

所以,那些医生的作用以“问诊隔离”,名义上叫医生,但是准确地来说,更像是一个“监察员”,用来落实区域是否需要“隔离”。一旦确诊住户为黑死病,就在房屋的墙上触目惊心地写上了一个大大的黑色“P”字——警告、提醒路人,此屋住有黑死病人,要小心迅速躲开。 这些“瘟疫医生”就像是过来宣判人“死刑”的,所以在之后的小说中,时不时成为“死神使者”。

瘟疫医生所到之处都会变成“禁区”,这也使得当时的欧洲百姓对这个职业十分敏感。但换句话说他们都是“颇为崇高”的职业,属于奋战在疫情第一线的医护人员。

如何来攻克“黑死病”,需要通过全面的医学手段。中世纪欧洲的药物研究还只停留在初级“炼金术”。为了控制疫情,教会与政府动用了大量资金作为医生出诊费与研究费,甚至教会还允许医生拥有有自由解剖尸体的特权。

按照当时的教规,尸体解刨是一项“亵渎”的罪行。但是为了克制疫情的蔓延,教会不得不网开一面。所以,其中有一部分“瘟疫医生”投入到“尸检”的工作中,但是“黑死病”病人的血液中确实带有病毒,而有效消毒手段又不多,让那些参与解刨工作的医生更容易受到感染。

瘟疫医生除了“巡检”和“解刨”以外,还会行使教会赋予的公共服务项目。因为死亡的市民过多,需要大量的人力记录死亡人数、给死者立遗嘱,甚至是对病人家属进行心理疏导。那些医生自身经常接触死尸和病患,为了防止交叉感染,所以他们很少会与健康人接触,在街上一般都是形色匆匆。而普通人,看到身穿这种衣服的都会躲得远远的。

瘟疫医生不是“解剖死尸”就是“登记死亡名单”。仿佛做的都不是“阳间的活”,而且百姓看到他们都避之不及,这也让从业的医生心理压力极大。特别是,所谓这些“死亡使者”也是普通人,逃不过“黑死病”的侵袭。身上那套隔离套装的效果并不好。所以瘟疫医生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。

瘟疫医生是“高危职业”,许多著名的医生都不愿意从事。剩下的只有那些穷困的乡野医生,或者想快速出名的年轻医学院学生才选择瘟疫医生。所幸的是,黑死病的浩劫,最终被攻克,退出了历史舞台。但瘟疫医生这个形象被留了下来。特别是当年黑死病重灾区的威尼斯,每到狂欢节的那一天,许多人总喜欢再次穿起那套乌鸦套装,以此来纪念“浩劫余生”。

瘟疫医生作为战斗在疫情一线人员,可以说是人类医学发展史的见证者。再加上这种装扮本身的造型就带有浓重的宗教主义色彩,以至于被现代的奇幻文学所渲染。但不管怎样,这些医生都应该被铭记,在那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,用仅有的资源为人类筑起了一道抵御瘟疫的墙。